简析由利财政的历史前提

衙衍由　幼跋的历史蟊握　湛责成　（北京大学历史系，北京１００８７１）　［摘要］由利公正是明治初年著名的财政家，他主持明洁初年的国家　财政，对于日本由封建社会向近代资本主义社会过渡起到了关键作用一而　他们面临的财政困难，却是极为艰巨的一由利财政所面对的历史条件，是　研究其历史地位的前提之一　［关键词］由剥财政；幕藩体制；新政府；军事费用　［中囤分类号］Ｋ３１３．４ｌ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１３０８—１５９３（９￣０２）叭一００ｌ３一ｏ５　由利财政是指明治政府建立初期由利公正　负责财政事务期问所实施　的一系列财政政策。主要包括两大措施：设立并筹措３００万两会计基　金，…（Ｐ２９０）发行３　０００万两太政官札。ｌ２　（Ｐ５３—９７）前者主要用来解决倒幕战　争所急需的军事费用，　（Ｖ２３）后者充作殖产兴业的经费，建立并强化新政　权的经济基础，ｌ４　（Ｐ１８３）由利公正是日本近代初期著名的财政家，在某种意　义上，他是１３本近代财政的奠基人之一，他所生活的时代正是日本由封建社　会向近代资本主义社会过渡的关键时期，他所实行的财政政策对保证这一　过渡的顺利完成起到了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　日本的幕藩体制在国内的商品经济的侵蚀和国外资本主义的冲击下，　自身赖以存在的经济基础——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土崩瓦解，阶级基础　——封建的武士阶级和主要的剥削对象——农民阶级因急剧的阶级分化而　不复存在，外部屏障——使日本长期处于封闭状态、曾在一定时期内使日本　免于外部因素冲击的锁国体制彻底崩溃。阶级矛盾、民族矛盾、统治阶级内　部矛盾交织在一起并空前激化，终于导致了倒幕维新运动的出现。德川幕　府因严重的财政危机和签订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导致政治威信的　丧失，早已经无力镇压国内的各种反抗　１８６３年德川幕府第二次征讨长州　的失败进一步加速了它的灭亡。１８６５年萨长丽藩签订了倒幕密约。针对　［收稿日期］２ｏｏ２一Ｏｌ一０６　［作者简介］湛贵成（１９６５一）男，辽宁凌潭＾，洛阳师范学院历史系副教授，北京大学历　史系博士生。　①由利公正（１８２９　１９０９年）越前福并藩藩士．幼名义由，通称三嗣石五郎　ｉ８６２肆改名　八郎，明治元（１８６８）年称由利　正，壮午时代号云轩，老年时代号方外，庆应３　（１８６８）年ｌ２月２７日（１　１７）至明洽２（１８６９）年２月１７日负责明治新政府的财政事务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日益不利的局面，１８６７年ｌ１月９日（旧历　１８６７年１０月１４日），德川庆喜以退为进，　上奏奉还大政。但是，这只是名义上将统　治权归还给天皇，实际上仍然掌握着财权　和军权，控制着绝大多数藩国大名。１８６８　年１月３阿（旧历１８６７年ｌ２月９日），新政　府宣告成立　这样．实际上就出现了京都　的天皂政府和江户的德川Ｉ幕府两个政权并　存的局面。　这一时期，刚刚成立的新政府首先在　政治上“尚未确立对全国的统治，讨幕派领　袖也还未在新政府中牢固地掌握领导　权。”　（Ｐ３５３）虽然新政府也成立了政府机　构，“先暂设总裁、议定、参与三职，使之处　理万机”　［６Ｊ（ｆ＇４６—４７）总裁为有栖川宫亲　王，议定、参与由公卿、尾张、萨摩、长州、芸　州、土佐藩就任。不过，由于这一时期各藩　领主对政权变革基本上采取　极为保守的　立场，并不支持完全废除幕藩体制，绝大多　数人仍然主张维持过去的统治模式，仅仅　是支持德ＪＩ『幕府将大政奉还给朝廷　因　此，在这种大环境下成立的新政府只是代　替了德川家继承了大政而已，这一阶段的　新政权是推动变革的萨长、公卿和有实力　的藩主之间的联合政权，还没有独立的军　事、司法、行政、财政等一系列权力。除了　通过倒幕维新志士对少数几个倒幕藩有一　定的影响力以外，没有确立对全国各藩的　实际统治，甚至连一定的影响力都没有。　因此，新政府为了推翻封建幕府的统治，不　得不以继续保留旧幕藩体制时期各藩拥有　的封建权力为条件同藩国大名达成妥协，　也就是说，承认既成事实，承认２７７个藩作　为一个藩继续存在。…（Ｉ　５）　其次，新政府在经济上没有坚实的经　济基础尤其是财政基础　由于新政权还没　有确立对全国的真正统治，还正处于建立　过程中，所以，新政府不但没有强有力的行　政机构，而且，几乎没有自己的经济基础、　财政基础。然而，新政府“欲维持政权，不　得不　财为本，而当时朝廷所有之土地仅　止于方寸之禁地，至于其他之岁入向来不　足算”。　（Ｐ２９５）新政府成立时，仅仅拥有天　皇名下的３万石领地，这３万石领地的贡　赋在幕末以来的商品货币经济的冲击下，　连皇室自身的日常开支都难以维持．根本　谈不上对新政府的财政有所帮助　由此看　来，剐刚成立时的新政府不但没有自己的　财政基础，甚至连一点财政储备都役有。　于是，１８６８年１月３日（旧历１８６７年ｌ２月　９日），在发布“乇政复古”大号令、废除幕　府的同时，也就是新政府宣告成立的同时，　就要求幕府返还封地——财政权，将德Ｊｉ『　家的直辖地４００万石中的２００万石归还给　朝廷　１Ｊ　（ｅ２１）１８６８年１月４日（１８６７年ｌ２　月１０日），松平庆永（春岳）和德ＪＩ『庆胜奉　命向庆喜传达了这一旨意ｏ［９１【Ｐ２７—２８）但　是，遭到德ＪＩ『庆喜的拒绝。新政府由于幕　府拒绝辞官纳地，为了摆脱财政危机，不得　不独自筹措财政资金，１８６７年ｌ２月２３　Ｅｔ，　设立金谷出纳所，ｌ】叫（［２２９—２３０）但是，由于　当时新政府的领导人中缺乏通晓财政和经　济的人，金谷出纳所虽然成立了，但实际上　并没有开展业务。　第三、在军事上，新政府刚刚宣告成立　就迅速进入到战争状态。倒幕战争所需军　费、新政权运转所需开支、皇室必要的支　出、对外交涉必需的费用等一系列财政支　出接踵而至。首先最紧迫的是倒幕战争所　需的军事费用　１８６８年１月２６日（旧历１　月２日）下午，幕府军与会、桑等藩兵从大　阪沿淀川北上，兵分两路向京都进攻。　１８６８年１月２７日（旧历１月３日）黄昏，双　方在鸟羽、伏见展开激战。新政府军以少　胜多，取得这次战役的胜利。１月２８日攻　取淀城，２９日夺取八幡、桥本，３０日攻陷大　阪。１月３１日，新政府下令追讨庆喜，２月　３日（旧历１月１ｏ日），开始组建东征军，３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月３日（旧历２月９日）正式组成大约５万　与行政机构逐步建立和完善的同时，设立　了议事机构，即，上议事所和下议事所。通　过贡士制和征土制相结合，将当时大量有　一人左右的东征军，任命有栖川宫亲王为东　征大都督开始东征。ｌＩ　（Ｐ２２６）３月下旬，进　入骏府，３月底４月初＋经过甲州、梁田之　战，摧毁幕府防线。４月上旬，先头部队抵　达江户城郊。经过谈判，１８６８年５月３日　（旧历４月１１日），德川庆喜不战而降＋献　出江户城。随后，东征军展开了讨伐幕府　残余势力彰义队的战争，７月４日（旧历５　月１５　Ｉ１）经过上野之战，清除了幕府在江　定社会影响力的和有才能的人吸收进新　政府。１８６８年６月ｌ１日（旧历闰４月２１　日），颁布《政体书》，实行太政官制。废除　三职八局，将太政官分为７官　随着国内　战争的顺利进行，新政府在完善中央政权　机构的同时，也陆续在没收来的幕府直辖　地上设立府、县，建立地方行政机构，确立　户附近的残余势力，解除了后顾之忧。上　野之战后，政府军继续东征，在北越和东北　地区与幕府的残余势力展开了激烈而又长　期的战斗。就在政府军忙于平定关东地区　的时候，１８６８年６月２２日（旧历５月３　日），日本东北地区的庄内藩与会津藩纠台　奥羽各藩在仙台藩的白石城成立了有２５　藩参加的奥羽同盟，不久＋又有越后的长冈　藩、新发田藩等６个藩和德川庆喜的残余　部队加入同盟，形成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他们建立了自己的最高行政机构最高执行　部、议事机构公议府和军事指挥机构军事　局。攻击政府军是“伪官军”，非“真正之王　师”，ｌ１２　（Ｐ１９３）并对外发布檄文，标榜“尊王　讨萨”，讨伐蒙蔽天皇的萨长讨幕派。　Ｊ　（Ｐ６５）企图用武力对抗政府军，最终达到恢　复德川家统治的目的。　（１９．５７—２６０）新政　府鉴于形势严峻，于１８６８年７月８日（旧　历５月ｉ９日）急忙改任有栖川宫为征讨会　津大总督，率兵讨伐。经过多次激战，一直　到１８６８年】１月６日（旧历９月２２日）才彻　底粉碎这股残余势力，基本上结束了在本　州地区的战争。时隔不久，１８６８年１２月２　日（旧历ｌＯ月２０日），梗本武扬率领忠于　幕府的军队控制了五枝郭和箱馆，占领了　虾夷，组建政府，建立了所谓的“虾夷共和　国”。新政府派黑田清隆等率兵６　５０Ｏ务局　以外（海陆军科改名为军防局，其它６科原　名未动），卫新设了总裁局。＿１　（Ｐ３７６—３８４）　对地方的统治　这些中央和地方的行政机　关的运转以及官员的俸禄加上皇室的费用　也是一笔相当大的财政支出。比如．仅为　处理刚刚投降的德川庆喜，就需要筹措资　金５Ｏ万两。　（ＰＩＯ）１８６８年闰４月一个月　的月俸就高达黄金２０万两、而且每月还必　须另外预留出黄金３万两。ｌ　（Ｐ３５）至于宫　廷方面的开支，皇宫日常开支就需要３Ｏ万　两，除了日常开支以外，还有大量的临时支　出，１８６８年旧历１月２６日，为孝明天皇一　周年祭奠这一项新政府就需要筹措费用　２６万两　（Ｐ２１）　此外，还有对外交涉所需的费用　随　着西方资本主义的发展，西方列强纷纷把　侵略触角伸向日本。以１８５３年培里来航　为开端，英、法、美、德、荷、意、比、葡、沙俄　等国先后与日本签订ｒ一系列不平等条　约，在日本攫取了大量权益。１８５９年以后　在横滨、长崎、箱馆，１８６８年又在神户、大　阪，１８６９年在东京设立　外国人“居留　地”，并在横滨等地享有驻兵权　他们为ｌ『　巩固和扩大自己的殖民权益，在政治上干　涉日本的内政，在经济上控制日本的经济　命脉。首先英、美、法等外国资本通过开展　“居留地贸易”掌握了日本的对外贸易。日　本开港后不久，英国的怡和洋行率先在横　滨设立商行，随后其他外商蜂拥而至。　１８５９～１８６８年．仅横滨一地，“英国有５１　家，美国９家，法国７家，加上普鲁士等国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合计８５家。”ｌ５　（Ｐ２４３）其次，控制日本的生　产。他们在日本投资办厂，ｌ８６７年在长崎　一地就经营了６家制茶工厂，有的工厂雇　佣工人多达ｌ　５００人。５（Ｐ＇Ｚ４４）最后，他们还　向各藩主放债　到１８７１年废藩置县为止，　仅明治新政府予以承认借外债的藩就有　３７个，外国债主达ｓ７人，所负债务主要用　于“输人品未付款”、“输人品抵押的预付　款”、“补充藩的经费借款”、“商业资金、民　问劝业等借款”等，债务金额达４０Ｏ余万日　元。这个数字只是各藩所借外债的一部　分，还不是全部　【１６１（Ｐ９２）由于列强在日本　有上述政治、经济利益，所以对日本的政局　极为关注。日本的各派政治势力为了维护　和巩固、加强自己的地位，也纷纷借重于各　列强。德川幕府在其灭亡前夕加紧投靠法　国，从１８６５年起，在法国援助下，在横须贺　修建大型钢厂和造船厂以及购买武器等，　聘用法国军事教官着手编练新军，甚至请　求法国军队进驻日本，“直到我君主（指幕　府将军）的权威完全稳固之日为止。”为了　换取法国的援助，同意由日、法两国的富商　合资经营“日法贸易公司”，让法国垄断日　本的对外贸易。”　（Ｐ２６６—２６８）幕府灭亡以　后，幕府的残余势力比如奥羽同盟、桓本武　扬等在进行武力抵抗的同时，也加紧进行　外交活动，试图寻求外部支持　倒幕维新　势力为了打败幕府以及彻底清除封建幕府　的残余力量，也积极展开外交攻势，寻求英　国等资本主义国家的支持。与外国交涉就　需要一定数额的经费。据《戊辰日记》旧历　５月８日记载，１８６８年新政府财政需要每　月支出黄金３万两用于横滨对外交涉方　面；黄金３万两用于兵库居留地。［５　Ｊ（ｅ３５）　上述财政支出数额巨大，每一项都不　能回避，而且不能减少，甚至不能延期支　付，尤其是倒幕战争所需的军事费用更是　如此。这给本来既没有财政基础又没有一　点财政储备的新政府带来的压力之大不言　而喻　究竟由谁来负责饵决这一棘手而又　不容回避的难题呢？究竟谁又能担负得起　这一重任呢？在当时很少有人通晓财政经　济的明治领导者中间，既忠于维新大业又　精通财政最合适的人选，那就是曾因在福　井藩进行财政改革取得巨大成功而闻名天　下的福井藩藩士由利公正　由利公正可以　说是受命于危难之际，基于自身在福井藩　时期进行财政改革所取得的成功经验，特　别是明治新政府当时所面临的财政困难，　上任伊始就迅速提出并相继推行了文首提　到的两大财政措施。其效果，已经为此后　日本近代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事实所证　实。在如此困难的情形下，由利财政以有　效和求实的政策，支持着维新政府摆脱财　政困境，获得支配全国的权威。因此，由利　财政的历史地位，理应得到正视　［参考文献］　［Ｉ］多田叠于问岩仓公实记：中卷［Ｍ］．日车：岩仓　公旧迹保存告，１９２６．　：２］中村正则、石井宽治，春Ｅｌ丰　日本近代思想大　系：（８）经济构想［Ｍ］．东京：岩波书店，１９８８　［３］明治史要［Ｍ］Ｅｌ车：修史馆，明治坶年　［４　三冈丈夫　由利公正传［Ｍ］日丰：光融馆，　ｌ９１６．　［５　Ｊ伊文戚，马家骏明治维新史［Ｍ】亡七阳：ｊ工宁　教育出版社，１９８７　［６］大久保利谦．近代史史料［Ｍ］．东京：吉Ｊ　ｒ｝弘支　馆．１９７５　［７］坂＾长太郎．明治前期财政史　Ｍ］日丰：酒井　书店，１９８９　ｌ８　大内兵卫，土屋乔雄　明治前期财政经济史料　集成：第１３卷：Ｍ］日丰：改造牡．１９３２　［９］神长它真民明治维新财政经辩史考　Ｍ］Ｅｌ　本：东邦杜．１９４３　［１０：明治财政史编纂台．明治财政史：第】卷［Ｍ］　东京：吉川弘文馆，１９７Ｉ．　［１１　富成博．维新闲话［Ｍ］Ｅｌ丰：长周新闻，１９７６　［Ｉ２］小西四郎．日丰垒史：８［Ｍ］东京：东京大学出　版会，１９６２　［１３］田中彰　日本历史：２４［Ｍ］日本：小学馆，　Ｉ９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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