ＷＳ直击热点 ２０１０年６月２６日，南 京２０１０高校招生志愿填报 咨询会上的高考考生和考 生家长。在高考生源下降的 背景下，未来的几年，越来 越多的高校，将陷入残酷的 竞争中。 生源日趋紧张 差 大 豢 学的末日或韵来 对于习惯了坐等的很多正规二批本 战陡然加剧，他们不得不将宣传战前移， ， ■文／谭翊飞 朝格图 马晓莉 寇爱哲 继 着百年历史的老牌学校．属于湖北省第 凯说。 二批本科录取的院校，为了确保生源，招 数继续跌落７４万。只有４个省份的报名 生老９币要挨个打四干多个电话给准录取 科院校来说．生源下降的现实正让生源 人数没有降低。但将生源下降完全归结 的学生。 为自然现象，并不具有全部的说服力。 不过接通电话的学生并非个个都喜 直接和考生交流。几年前的好日子看起 出望外，有些人是没听明白就挂掉电话。 来已经终结了——当初生源充足时．只 招生老师不得不再三拨打电话：“你不要 要有校舍，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学生．但现 题。 ））＞大学的“电话营销” 作为一所本科院校．湖北黄冈师范 激动。我们不是招生骗子．我们是黄冈师 在．“丰艮到率”是他们必须面对的现实问 学院的招生老师们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 范学院……”挨个问报考的学生们，你到底会不会来？ 确实如此 有不少学生听闻之后开始犹豫．招 有学校采取了诸如要求接到通知书 虽然过程颇有讨价还价的意思．但现实 生老师们不得不约好时间．再给考生打 后提前汇款缴纳床位预定费的办法．还 电话。如果这次对方明确答复不愿来．他 有些院校以“早报到可以调剂专业”为由 像黄冈 这是～个新的政策．面对正在减少 们就会换一部录音电话打过去．把问过 吸引学生尽早到学校报到。不过， 师范学院这样的二本院校还不算是“艰 的生源和不断攀升的录取率．湖北省的 的问题重新问一遍。“我们会对放弃的考生进行电话录 难”的，比他们录取批次更低的三本及高 办法，“确认来读，我们才录取你．否则就 音．免得考生反悔了还说学校录取不公 职院校。招生大战已经完全白热化。对独 从兴起到今天的招生艰难． 把档案退回去。”黄冈师范学院是一所有 正。”黄冈师范学院招生与就业处处长杨 立学院来说，部分高校近年招生时采取了电话确认的 ５４ ＮＥＷＳ・新闻天地 直击热点 只不过是十来年的光景 一省教育厅的预测，到２０１３年，山东省考 解——本地生源迅速下降，让这些高校 名招生人员说．今年的招生，他们 生总量将从２００８年的７８万下降到５０ 不得不向外埠敞开大门。另一些事关教 学校采取了院系“承包制”，每个或几个 万左右 而山东２００９年的招生计划是５２ 育公平和高等教育的变化。也在过去两 学院承包一个地区。在襄樊，激烈的竞争 万人．也就是说。即便是招生计划不增 个生源下降的夏天．相继进入基础教育 之下，两个学校的招生人员打了起来。 长．山东也恐将面临没有学生可招的窘 的视野 基础教育阶段．北京中小学今年 开始取消了户籍限制．“本地生源减少是 与低端学校抢生源、提高报到率不 境。 以至山东省教育厅厅长齐涛曾对当 个重要原因．这样外地孩子才有空 同的是．重点大学则是在抢优质生 一 源——生源总数减少．优质生源的数量 地媒体表示。在不久的将来，山东高考录 间 ”北京的一位教育官员直言不讳。也相应减少，名牌、重点大学必须吸引优 取人数将和高中应届毕业生的人数基本 秀生源报考．各地的“掐尖战”甚至丝毫 相当。如此背景下，今年以来，新现象陆 ））＞只是因为适龄人口的减少？ 续出现 比如来自北京和东部的高校挺 不亚于低端院校的生源战。 对于高考的生源下降．几乎所有受 就是去年高考 访的教育官员都语气平静地对外界解 湖北省教育考试院研究员胡向东 进甘肃“抢生源”。而甘肃， 说．真正开始生源大战的是名牌大学．近 报名人数没有下降的几个省份之一。释：因为适龄人口在减少。教育部的回复 据媒体报道，一些名校比如南开大 也很简单：每年高考报名人数的波动与 学的元培学院、浙江大学的竺可桢学院 学．开始考虑在西部地区一些专业上的 高三毕业生人数呈正相关 几年名牌大学的各种培优班．如北京大 等，竞争日益激烈。 调整．增加金融和工商等热１］专业。在教 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教授 育研究者看来。这是握有招生自主权的 段成荣分析说．１９６０年代的生育高峰期 ）））未来高考录取率１００％？ 发达地区的高校．因为本地生源的下降， 出生的孩子．１９８０年代初到了生育年龄． 上述种种表现都跟一个现象有着无 开始有意识地将优势招生计划调整给西 这造就了上～波人口峰值 但上世纪９Ｏ 年代以后．计划生育政策收紧．人口自然 法摆脱的联系——自恢复高考以来．一 部。个前所未有的危机开始显现．并将在未 来几年越来越重：高考生源下降 在北京．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都降 下降．也就是现在正在参加高考的这批 低了超过１０％的在京招生计划．但因为 人。据悉．眼下的人口变化已经引起了教 转折点是２００９年，《人民日报》的报 北京生源下降更快。在京的录取率却在 育部１］的重视．相关报告正在调研 在上海．如复旦大学等部属重点院 道说．当年高考报名人数比上年减少了 提高：但将生源下降完全归结为自然现 纷纷减少了在沪招生名额。复旦大学 象．并不具有全部的说服力 按照杨东平 ３．８％，约４０万人。超过一半的省份高考 校．报名人数在减少．一些省份的下降幅度 ２００９年．上海生源占３４％．而今年低于 等教育专家的观点．其中包含了一种或 造 几种社会和制度因素．“人们对高等教育 甚至超过了一成。而到２０１０年．高考报 ３０％．复旦大学招生办主任丁光宏说．名人数继续跌落了７４万——这次．在全 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在于本市生源逐年减 的期许．几年来正发生变化” 国的版图上．只有４个省份的报名人数 少。此前，因为本地生源偏高，复旦被戏 相关研究显示．在生源下降的同时． 没有降低。而此前几年．高考报名学生一 称为“阿拉复旦”直狂飙突进 高中的教育资源正在呈现强者愈强的局 地区之间的生源壁垒开始松动．如 面，而处于弱势的高中和高中的学生．则 以教育大省湖北省为例．今年高考 教育部的难题——要求部属高校本地生 正面临被“挤出”高考的境地 武汉市郊 报考人数下降２．７万人．而录取人数则增 源不高于３０％的难题．可能就此迎刃而 黄陂区的第五中学．校门隐身于小巷之 加１．４１万。大学录取率达到６５％ 而且今 年湖北省初中毕业生人数比去年骤减 ９．４万，这意味着３年之后高考人数将面 临急剧下降 湖北还算好的．在北京．２０１０年高考 报名人数是８万．与去年相比下降了 ２０％。湖南今年的报考入数比去年减少了 近１０万之多，降幅也近两成。今年高考 许多省份高考录取比率均超过８０％．而 全国大学录取人数仍然在持续增加 ２０１０年６月 ２６日“福建省高 招填报志愿咨询 会”现场 但这并不代表到此为止．根据山东 ＮＥＷＳ・新闻天地５５ ＷＳ直击热点 中。校长陈东（化名）坐在操场边的板凳 资源”——如今。当生源下降的时候．一 以再给他８００个，他吓一跳．嘀咕了一 上，喃喃地说，“三年．最多五年．这个学 些人才发现自己在裸泳 下：你华师招这么多人．有没有这么多教 后来。他才发现．市场上这种通知书 校也会被撤掉。”这所学校的学生中以家 业生明年要减少３０００人 此前，诞生在高校大扩招背景下的 室？ 范，２００３年是独立学院发展的转折之年． 几乎是“无限供给”．他的竞争对手已经 境不好或成绩差者居多．而全区初中毕 独立学院曾被誉为高等教育产业化的典 有一位学生上了三本线．向陈东咨 教育部出台８号令．正式承认独立学院 把价格降得更低．他和招生人员讨价还 询。他毫不犹豫地让她放弃．“毕业出来 的办学形式。据教育部公布的数据显示． 价后．每份价格降低了３０００元 你能金多少钱一个月．要多长时间才能 截至２０１０年３月２５曰．全国独立学院 还得起贷款？”对于这所中学的大多数学 数量达到了３２２所 生来说．考上高职或三本院校是个比较 越来越严重的问题引发了主管部门 的整顿，２００８年２月，教育部２６号令《独 然而，外界对它的批评从未停止。与 立学院设置与管理办法》发布后，独立学 实际的目标．但是这些学校却是学费最 公办大学不同．独立学院有更强烈的逐 院进入了严肃整顿时期．教育部在今年 贵的．以他们的家庭经济条件根本读不 利冲动．生源是维系其生存的命脉：与纯 采取更加严厉的政策．开始对某些独立 起．所以。有学生干脆直接放弃报名考试 民办大学的差别在于．独立学院又打着 学院“亮起了红牌”——暂停招生 也就不足为怪 公办大学的旗帜招生．但双方在办学方 此时．有关某些违规独立学院的种 种负面认识已经显露无遗．这些过去十 此前的２００９年．全国８４万高中毕 式和理念上往往又不一致 业生弃考（注：应届高中毕业生未报名参 西安一所独立学院的院长讲述了这 年被扩张出来的劣质高校资源．在生源 一加高考）曾引发广泛讨论．教育学家发表 行业的办学之道，“核心是营销”。对他 下降的大潮中也成为首先被考生抛弃的 一了多种观点．但官方并未做出实证性区 们来说．只要能招来学生．其他都是次要 部分。 由于各地表现并不一致．变化大多 分。国家基础教育界元老、中国教育协会 的 “如果没有一个规模是维持不下去 个详尽的调查．“这是一件大事”。 会长顾明远非常希望能对弃考原因做一 的 ”这位院长计算的维持运营的最低规 呈现于局部．因此一些声音属于预测性 模是７０００人 生源就是核心．没有一定 的．武汉大学校长顾海良就悲观地预测 而全国综合教育类“核心期刊”《教 规模的学生就意味着投资不能回收．学 说．民办学校和独立学院的破产将不会 学与管理》杂志上的一篇名为《高考报考 校不能运转 人数回落现象的审视》的论文认为。在弃 遥远。如果不能提高办学质量，只看短期 而当时．大多数匆匆创办的独立学 投资回报，“红牌罚下，是他们（独立学 考生中，农村学生占较大比例。“落后的 院根本没有完备的师资力量．教师的年 院）的必然命运。”一位教育部门的官员 教育教学条件．使得农村中小学素质教 龄呈现“两头多”的情形：一头是退休的 说。事实上．在生源下降的背景下，风向 育改革步履维艰．在大学招考越来越趋 教师，另一头是兼职带课的博士、硕士。 向多元化和重视综合素质的条件下．农 但在高校大扩张的背景下．对急需资金 和压力已经波及一些相对较好的学校。村学生显然是处于劣势的 这使农村孩 的独立学院来说．面对充足的生源．动用 二本院校、湖南吉首大学招生办老师廖 二本院校“还没到吃不饱的程 子一方面离重点大学越来越远，另一方 各种手段招到更多的学生．远比提高教 金香承认．但也表现出一定程度的担心。二本 面则在上学与就业之间无奈地选择了后 学质量来得更直接．也更急迫 湖北省教 度”．者。”上述论文说．弃考现象暴露了“以高 育考试院研究员胡向东说．“虽然从来没 之间的竞争已经愈演愈烈．吉首大学的 考的名义进行的制度化的淘汰”。 有说过独立学院自主招生．但是实际上 新做法是：跻身湖南省教育博览会，并史 却相当自主 ”独立学院的民办投资人往 上第一次在湖南省教育电视台宣传自 ）））什么高校将被抛弃 往与中介保持良好的关系．形成利益共 身。 高校面临的压力．在许多教育学家 平起平坐”。 而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对于录取批 同体．“像兄弟一样，那时全国各地招生领域的乱象丛 看来是利好消息。北京理工大学教授杨 次靠前的高校，还未到生源危机的程度， 而对于录取批次较低的高校，生源压力 生．如当年轰动武汉的“８．２８”特大招生 东平为之兴奋，“这对中国教育是一个前 一位招生中介参与其中。他向华 所未有的契机。以往拒绝教育改革的理 越来越明显．有些学校甚至面临破产的 诈骗案．危机。 而今不同了。” 中师范大学影视工程学院招生处的工作 由是投入不足．那个契机是怎样在高等教育的现有 所谓过剩．当下更多地集中在学费 人员第一次批发１００个录取通知书，一 而今仍不明朗。不过，它总 ８万，他 格局中展开．高昂、教学质量低下的一些独立学院，这 天内售罄．因为当时市场价是２．１万。第二天他提着现金补满了 会在生源持续下降的未来几年里的某天 些院校．亦被一些教育界人士认为是过 只卖２．并想再批发一些，对方告诉他可 出现 编辑／互基 去十年高校大扩张中扩张出来的“劣质 １００万．５６ ＮＥＷＳ・新闻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