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当前位置:首页正文

眼动追踪视野下上海古典园林文化基因的刻画

来源:爱站旅游
导读眼动追踪视野下上海古典园林文化基因的刻画
眼动追踪视野下上海古典园林文化基因的刻画

作者:***

来源:《同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2020年第06期

摘要:精準解读建成环境中的文化基因是地方文化传承的前提条件。以上海古典园林为例,甄选10个典型场景以及国内外两组共30位测试者,借助眼动追踪技术与实验,通过不同文化群体的审美共性与差异性,来揭示被关注的典型文化基因与要素。实验表明:其一,独特的建筑、花木、水景等景观要素获得两组测试群体共同的审美关注,这些要素对文化的传播与传承不可或缺;其二,主题性的场景与其文学性信息被国内测试群体注视的时间较长且次数较多,但未能唤起国外测试群体的关注与整体认知。进一步分析表明:园林场景中的文学性信息分布点与国内测试群体关注的兴趣区存在较高的耦合性,即拥有地方文化背景的测试群体的视

觉认知偏好能在一定程度上刻画出地方性文化基因的载体要素与其存在形式——主题性场景。主题性场景不仅是构成上海古典园林的基本单元,也是其文化基因的重要表征。对比实验也表明,不同文化背景的测试群体审美习惯不一样:国内测试群体的视觉关注呈散点状,倾向于整体场景各要素的关系及其文化信息的认知;国外测试群体的关注点比较单一,更关注要素的物质美学信息。

关键词:上海古典园林; 眼动; 文化基因; 主题性场景; 空间认知 一、 研究的缘起:上海古典园林的文化基因

上海古典园林①是上海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体现了本土江南文化的现代性转型,也是我国长三角地区传统人居空间的典范。上海古典园林一直吸引着众多参观者,可唤起扎根于地方记忆深处的文化自豪感与认同感。但是,上海古典园林中的文化基因及其构成特征并非一目了然。这里的文化基因(cultural gene)是“相对于生物基因而言的非生物基因”,主要是“先天遗传和后天习得的”因素;②对于上海古典园林来说,其主要是指园林中的最小文化信息媒介、单元场景及其信息组构规律。这种规律“主动”或“被动”、“自觉”或“非自觉”地被植入了使用群体的认知之中,表现为一种习惯、信念与价值观。

从研究的层面来看,以往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微观层面景物的建造技艺或者宏观层面的文化信念、意境及其理论,较为丰富;从研究的角度来看,以往的研究主要偏重于工程技术或者人文艺术领域,而对于交叉学科视野下中观层面的文化信息与场景组构机制的研究相对较少。 上海文史专家编写的《历史文化名城——上海》③和杨嘉祐先生的《古园重光五十年——修复豫园的一段回忆》杨嘉祐:《古园重光五十年——修复豫园的一段回忆》,载《上海文博论丛》,2006年第4期, 第7275页。 等对上海古典园林的沿革、现状及变迁进行了论述。唐明生先生等主编的《上海园林》选取具有特色的上海园林, 通过讲述其历史和现状,反映上海古典园林的变迁,对其将来的发展走向进行了展望。唐明生:《上海园林》, 文汇出版社, 2010年。周向频先生等从西学东渐的社会文化背景出发具体探讨了晚清私家花园的风格与功能变化。陈喆华、周向频:《上海古典私家花园的近代嬗变——以晚清经营性私家花园为例》,载《城市规划学刊》,2007年第2期,第8792页。这些成果主要侧重于上海古典园林的语境研究,如文化、历史、社会等。

冯纪忠先生从空间组合与现象学的角度解构了上海古典园林的特征,并结合现代景观思想,将其一并融入方塔园的规划设计之中。王伯伟:《建筑弦柱:冯纪忠论稿》,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 2003年。园林绿化领域的程绪珂先生、王焘先生等从历史沿革、工程建设角度出发,汇编了上海各类园林的景区布局、绿化种植等基本情况。程绪珂、王焘:《上海园林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2000年,第261页。 朱宇晖先生在这些前辈研究的基础上对上海古典园林的历史演变进行了分段梳理,较为系统地阐述了园林布局及其建筑、掇山理水的

策略。朱宇晖:《上海传统园林研究》,同济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2003年。总体上看,这些研究侧重于上海古典园林的景观物质要素与空间研究。

园林专家陈从周先生在20 世纪五六十年代对上海古典园林进行了研究。 他解读了上海古典园林区别于苏州园林的布局特点,以秋霞圃为例,他这样评价:与江南许多文人园林相比,秋霞圃在建筑的借景、山石的片断、理水的形态手法与空间布局上“仍属上选”。陈从周:《园林谈丛》,上海文化出版社, 1980年,第116125页。同时,他结合豫园的修缮与改扩建设计进行了创新传承,其传承的文化基因仍有待于我们去探索。

尽管以往关于上海古典园林的研究不乏名家名作,但多聚焦在建造技艺与文学意境的定性描述上。上海古典园林中的文化基因究竟是什么?哪些基因被有效地认知?如何准确理性地刻画出这些规律与特征?本文试图借助眼动追踪技术,以上海古典园林中的典型场景为例,来理性揭示其中的特征与组构规律。

二、 眼动技术及其在环境认知中的应用

眼动追踪技术(gaze tracking)主要是通过“眼睛—眼动仪”实现人机界面互动,判断人们对现实或者虚拟场景中对象与其集合的注视焦点及特征。所谓眼动,就是指人眼获取外界视觉信息所发生的运动。眼动的三种基本类型为注视、眼跳与追随。而每一个个体的眼动特征与主体的心理过程密切相关,它反映出大脑是如何搜集和筛选信息的。这是一种主体潜意识的认知活动与视觉关注,但不是经过深度神经思考与加工的结果。这种直觉的可视化呈现有助于研究者客观了解使用者主体与环境客体之间的关系。

眼动实验借助眼动仪器(eye tracker)与相关软件,监测、记录观察者在看特定场景时的眼动轨迹,并进行相关的数据分析,从而精准全面地捕捉人在场景认知中所感兴趣的热点。眼动实验的主要呈现结果是眼动热点图(heat map/fixation map)。眼动热点图将眼球运动信息叠加在视景图像上,形成注视点(位置)、注视持续时间(fixation duration)、注视频次(fixation frequency)。热点图能具体、直观和全面地反映测试者对观察对象各处的不同关注度及热点的分布情况,具有更高的理解度与整体性。研究者可通过眼动实验及其热点图来考察测试者眼睛变化的规律、视觉认知及心理行为,进而推断测试者的关注对象与视觉偏好,评测场景及其语义的可读性与有效性。

西方的眼动技术研究开始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学者麦克沃思(Mackworth)和莫兰迪(Morandi)较早地将三维场景图片用于眼动实验之中。即通过将场景图片分成若干兴趣区(AOI),每一块区域对应特定的信息,然后让测试者浏览图片并记录其眼动信息,分析不同区域信息被关注的情况。结果表明,测试者关注的位置大都集中在信息量大的区域,且对信息量大的区域注视时间早,注视次数多,注视时间长。Mackworth N. H., Morandi A. J.,“The Gaze Selects Informative Details within Pictures”, Attention,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1967, 2(11), pp.547552; Yarbus A. L.,Eye Movements and Vision, Springer, 1967, pp.179180.目前,这一技术已经在广告图形、车辆驾驶、游戏产品设计等领域得到实际运用。 国外眼动技术在建成环境研究中的应用包括对城乡景观和街景图像的视觉偏好等的研究。例如,比利时学者杜邦(Lien Dupont)、奥姆斯(Kristien Ooms)等运用眼动追踪技术来研究潜在使用者对景观的视觉评价。他们认为,以往欧洲设计师关注使用者的参与设计,但是不知道使用者是如何感知与评价的。于是选取了42个测试者(其中包括21个专业人士、21个非专业人士)对74张乡村与城镇景观图片进行自由浏览,来寻找观察者对于景观要素的关注习惯以及对不同类型景观的关注偏好。结果发现:专业人士的视觉关注比门外汉更加整体;相比城镇景观,乡村景观更加容易被关注。Lien Dupont, Kristien Ooms, Andrew T Duchowski, et al., “Investigating the Visual Exploration of the RuralUrban Gradient Using EyeTracking”, Spatial Cognition and Cognition and Computation. 2017,17(12), pp.6588.韩国学者李昌鲁(Chang No Lee)等以街景为对象进行眼动实验,从测试者对不同街道场景图片的凝视来考察步行者的视觉偏好。实验选取三条街道作为研究案例,并在场景中选取道路、街道设施、建筑立面、环境小品、天景等要素,对30名测试者的眼动进行追踪统计分析,确定其感兴趣的要素和关注度。该项目的研究目的是为提升街道环境品质提供有效引导。Lee S. H., Lee C. N.,“A Study on the Priorities of Urban Street Environment Components — Focusing on an Analysis of AOI

(Area of Interest) Setup through an Eyetracking Experiment ”, Journal of the Korean Institute of Interior Design. 2016, 25(1), pp.7381.上述案例涉及乡村与城镇街景,虽然研究对象、策略以及目的不尽相同,但是拥有一个共同点,即,将使用者主体的感知作为评价体系的核心。 国内学者自2000年之后开始将眼动技术应用到建成环境领域。例如,张卫东等学者较早采用眼动实验方法,观察52位学生对20幅不同类型的城市景观图片的关注点与关注时间,并进行了对比分析,揭示了测试群体审美的基本特征以及对设计的启示。张卫东、梁倩、方海兰等:《城市绿化景观观赏性的眼动研究》,载《心理科学》,2009年第4期,第801803页。李学芹等学者进一步深化了眼动技术在景观实景中的研究,将眼动兴趣区域分为主体建筑、自然景观、人物、背景等要素进行数据统计,分析测试者对相关要素的关注度强弱,着力探讨旅游者在欣赏风景时的眼动规律,通过数据分析以找到其中的审美偏好。李学芹、赵宁曦、王春钊等:《眼动仪应用于校园旅游标志性景观初探——以南京大学北大楼为例》,载《江西农业学报》,2011年第6期, 第148151页。笔者在2016年云南少数民族地域民居建筑文化基因的提取与设计中应用了眼动追踪技术,使得扶贫乡建工作更加精准;同时,带领团队将眼动技术运用到上海古典园林特征的挖掘之中。陆邵明:《景观叙事:解码上海古典园林》,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8年。

上述国内外各类应用研究为本课题的研究提供了思路与切入点,揭示了主体对文化景观视觉认知的一般规律,但存在三点不足之处:首先,没有把不同的文化群体纳入研究的视野;其次,尚无将眼动实验运用到上海古典园林的研究成果;再次,尚没有研究针对上海古典园林隐含的文学性信息认知进行专题讨论。因此,下文将借助眼动追踪技术,试图解答三个问题:其

一,场景中怎样的载体容易被关注?其二,不同文化群体的审美偏好有什么差异?其三,上海古典园林中的文化信息被怎样的群体有效认知? 三、 古典园林文化基因的刻画

(一)研究对象:代表性的园林单元场景

本文主要以豫园、醉白池、曲水园、秋霞圃、古猗园等5个上海古典园林其中豫园被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其他四个园林被列入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为研究案例,从中甄选10个典型场景及其照片,用来作为眼动实验的观察对象。每一个园林有两张代表性场景照片,每张照片精度约为960×1200像素。场景照片的选择主要依据三个原则。

首先,所处空间位置避免雷同。每个园林中甄选的两张照片要属于不同的场景或者不同的子景区。其次,场景的代表性。无论是哪一个时期建造的载体或者场景,照片要能够展现原初的造园意图与特定背景。第三,场景信息量及空間区位的典型性。要选择空间区位较好的场景,例如:视野开阔,远景—中景—近景画面层次清楚;要素与内涵信息丰富,通常有两个及以上的主题建筑;有鲜明的水景呈现。空间区位较差的场景则视野有一定的局限性,画面层次较少;要素及其信息数量较少,有一个或者没有建筑;花木数量较多;有局部水面或者没有水面。这种典型性选择的客观依据主要来自现场踩点对游客聚集度的考察以及空间句法可达性分析。陆邵明:《景观叙事:解码上海古典园林》,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8年。

西方的眼动技术研究开始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学者麦克沃思(Mackworth)和莫兰迪(Morandi)较早地将三维场景图片用于眼动实验之中。即通过将场景图片分成若干兴趣区(AOI),每一块区域对应特定的信息,然后让测试者浏览图片并记录其眼动信息,分析不同区域信息被关注的情况。结果表明,测试者关注的位置大都集中在信息量大的区域,且对信息量大的区域注视时间早,注视次数多,注视时间长。Mackworth N. H., Morandi A. J.,“The Gaze Selects Informative Details within Pictures”, Attention,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1967, 2(11), pp.547552; Yarbus A. L.,Eye Movements and Vision, Springer, 1967, pp.179180.目前,这一技术已经在广告图形、车辆驾驶、游戏产品设计等领域得到实际运用。 国外眼动技术在建成环境研究中的应用包括对城乡景观和街景图像的视觉偏好等的研究。例如,比利时学者杜邦(Lien Dupont)、奥姆斯(Kristien Ooms)等运用眼动追踪技术来研究潜在使用者对景观的视觉评价。他们认为,以往欧洲设计师关注使用者的参与设计,但是不知道使用者是如何感知与评价的。于是选取了42个测试者(其中包括21个专业人士、21个非专业人士)对74张乡村与城镇景观图片进行自由浏览,来寻找观察者对于景观要素的关注习惯以及对不同类型景观的关注偏好。结果发现:专业人士的视觉关注比门外汉更加整体;相比城镇景观,乡村景观更加容易被关注。Lien Dupont, Kristien Ooms, Andrew T Duchowski, et al., “Investigating the Visual Exploration of the RuralUrban Gradient Using EyeTracking”, Spatial Cognition and Cognition and Computation. 2017,17(12), pp.6588.韓国学者李昌鲁(Chang

No Lee)等以街景为对象进行眼动实验,从测试者对不同街道场景图片的凝视来考察步行者的视觉偏好。实验选取三条街道作为研究案例,并在场景中选取道路、街道设施、建筑立面、环境小品、天景等要素,对30名测试者的眼动进行追踪统计分析,确定其感兴趣的要素和关注度。该项目的研究目的是为提升街道环境品质提供有效引导。Lee S. H., Lee C. N.,“A Study on the Priorities of Urban Street Environment Components — Focusing on an Analysis of AOI

(Area of Interest) Setup through an Eyetracking Experiment ”, Journal of the Korean Institute of Interior Design. 2016, 25(1), pp.7381.上述案例涉及乡村与城镇街景,虽然研究对象、策略以及目的不尽相同,但是拥有一个共同点,即,将使用者主体的感知作为评价体系的核心。 国内学者自2000年之后开始将眼动技术应用到建成环境领域。例如,张卫东等学者较早采用眼动实验方法,观察52位学生对20幅不同类型的城市景观图片的关注点与关注时间,并进行了对比分析,揭示了测试群体审美的基本特征以及对设计的启示。张卫东、梁倩、方海兰等:《城市绿化景观观赏性的眼动研究》,载《心理科学》,2009年第4期,第801803页。李学芹等学者进一步深化了眼动技术在景观实景中的研究,将眼动兴趣区域分为主体建筑、自然景观、人物、背景等要素进行数据统计,分析测试者对相关要素的关注度强弱,着力探讨旅游者在欣赏风景时的眼动规律,通过数据分析以找到其中的审美偏好。李学芹、赵宁曦、王春钊等:《眼动仪应用于校园旅游标志性景观初探——以南京大学北大楼为例》,载《江西农业学报》,2011年第6期, 第148151页。笔者在2016年云南少数民族地域民居建筑文化基因的提取与设计中应用了眼动追踪技术,使得扶贫乡建工作更加精准;同时,带领团队将眼动技术运用到上海古典园林特征的挖掘之中。陆邵明:《景观叙事:解码上海古典园林》,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8年。

上述国内外各类应用研究为本课题的研究提供了思路与切入点,揭示了主体对文化景观视觉认知的一般规律,但存在三点不足之处:首先,没有把不同的文化群体纳入研究的视野;其次,尚无将眼动实验运用到上海古典园林的研究成果;再次,尚没有研究针对上海古典园林隐含的文学性信息认知进行专题讨论。因此,下文将借助眼动追踪技术,试图解答三个问题:其一,场景中怎样的载体容易被关注?其二,不同文化群体的审美偏好有什么差异?其三,上海古典园林中的文化信息被怎样的群体有效认知? 三、 古典园林文化基因的刻画

(一)研究对象:代表性的园林单元场景

本文主要以豫园、醉白池、曲水园、秋霞圃、古猗园等5个上海古典园林其中豫园被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其他四个园林被列入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为研究案例,从中甄选10个典型场景及其照片,用来作为眼动实验的观察对象。每一个园林有两张代表性场景照片,每张照片精度约为960×1200像素。场景照片的选择主要依据三个原则。

首先,所处空间位置避免雷同。每个园林中甄选的两张照片要属于不同的场景或者不同的子景区。其次,场景的代表性。无论是哪一个时期建造的载体或者场景,照片要能够展现原初的造园意图与特定背景。第三,场景信息量及空间区位的典型性。要选择空间区位较好的场景,例如:视野开阔,远景—中景—近景画面层次清楚;要素与内涵信息丰富,通常有两个及以上的主题建筑;有鲜明的水景呈现。空间区位较差的场景则视野有一定的局限性,画面层次较少;要素及其信息数量较少,有一个或者没有建筑;花木数量较多;有局部水面或者没有水面。这种典型性选择的客观依据主要来自现场踩点对游客聚集度的考察以及空间句法可达性分析。陆邵明:《景观叙事:解码上海古典园林》,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8年。

西方的眼动技术研究开始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学者麦克沃思(Mackworth)和莫兰迪(Morandi)较早地将三维场景图片用于眼动实验之中。即通过将场景图片分成若干兴趣区(AOI),每一块区域对应特定的信息,然后让测试者浏览图片并记录其眼动信息,分析不同区域信息被关注的情况。结果表明,测试者关注的位置大都集中在信息量大的区域,且对信息量大的区域注视时间早,注视次数多,注视时间长。Mackworth N. H., Morandi A. J.,“The Gaze Selects Informative Details within Pictures”, Attention,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1967, 2(11), pp.547552; Yarbus A. L.,Eye Movements and Vision, Springer, 1967, pp.179180.目前,这一技术已经在广告图形、车辆驾驶、游戏产品设计等领域得到实际运用。 国外眼动技术在建成环境研究中的应用包括对城乡景观和街景图像的视觉偏好等的研究。例如,比利时学者杜邦(Lien Dupont)、奥姆斯(Kristien Ooms)等运用眼动追踪技术来研究潜在使用者对景观的视觉评价。他们认为,以往欧洲设计师关注使用者的參与设计,但是不知道使用者是如何感知与评价的。于是选取了42个测试者(其中包括21个专业人士、21个非专业人士)对74张乡村与城镇景观图片进行自由浏览,来寻找观察者对于景观要素的关注习惯以及对不同类型景观的关注偏好。结果发现:专业人士的视觉关注比门外汉更加整体;相比城镇景观,乡村景观更加容易被关注。Lien Dupont, Kristien Ooms, Andrew T Duchowski, et al., “Investigating the Visual Exploration of the RuralUrban Gradient Using EyeTracking”, Spatial Cognition and Cognition and Computation. 2017,17(12), pp.6588.韩国学者李昌鲁(Chang No Lee)等以街景为对象进行眼动实验,从测试者对不同街道场景图片的凝视来考察步行者的视觉偏好。实验选取三条街道作为研究案例,并在场景中选取道路、街道设施、建筑立面、环境小品、天景等要素,对30名测试者的眼动进行追踪统计分析,确定其感兴趣的要素和关注度。该项目的研究目的是为提升街道环境品质提供有效引导。Lee S. H., Lee C. N.,“A Study on the Priorities of Urban Street Environment Components — Focusing on an Analysis of AOI

(Area of Interest) Setup through an Eyetracking Experiment ”, Journal of the Korean Institute of Interior Design. 2016, 25(1), pp.7381.上述案例涉及乡村与城镇街景,虽然研究对象、策略以及目的不尽相同,但是拥有一个共同点,即,将使用者主体的感知作为评价体系的核心。 国内学者自2000年之后开始将眼动技术应用到建成环境领域。例如,张卫东等学者较早采用眼动实验方法,观察52位学生对20幅不同类型的城市景观图片的关注点与关注时间,并

进行了对比分析,揭示了测试群体审美的基本特征以及对设计的启示。张卫东、梁倩、方海兰等:《城市绿化景观观赏性的眼动研究》,载《心理科学》,2009年第4期,第801803页。李学芹等学者进一步深化了眼动技术在景观实景中的研究,将眼动兴趣区域分为主体建筑、自然景观、人物、背景等要素进行数据统计,分析测试者对相关要素的关注度强弱,着力探讨旅游者在欣赏风景时的眼动规律,通过数据分析以找到其中的审美偏好。李学芹、赵宁曦、王春钊等:《眼动仪应用于校园旅游标志性景观初探——以南京大学北大楼为例》,载《江西农业学报》,2011年第6期, 第148151页。笔者在2016年云南少数民族地域民居建筑文化基因的提取与设计中应用了眼动追踪技术,使得扶贫乡建工作更加精准;同时,带领团队将眼动技术运用到上海古典园林特征的挖掘之中。陆邵明:《景观叙事:解码上海古典园林》,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8年。

上述国内外各类应用研究为本课题的研究提供了思路与切入点,揭示了主体对文化景观视觉认知的一般规律,但存在三点不足之处:首先,没有把不同的文化群体纳入研究的视野;其次,尚无将眼动实验运用到上海古典园林的研究成果;再次,尚没有研究针对上海古典园林隐含的文学性信息认知进行专题讨论。因此,下文将借助眼动追踪技术,试图解答三个问题:其一,场景中怎样的载体容易被关注?其二,不同文化群体的审美偏好有什么差异?其三,上海古典园林中的文化信息被怎样的群体有效认知? 三、 古典园林文化基因的刻画

(一)研究对象:代表性的园林单元场景

本文主要以豫园、醉白池、曲水园、秋霞圃、古猗园等5个上海古典园林其中豫园被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其他四个园林被列入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为研究案例,从中甄选10个典型场景及其照片,用来作为眼动实验的观察对象。每一个园林有两张代表性场景照片,每张照片精度约为960×1200像素。场景照片的选择主要依据三个原则。

首先,所处空间位置避免雷同。每个园林中甄选的两张照片要属于不同的场景或者不同的子景区。其次,场景的代表性。无论是哪一个时期建造的载体或者场景,照片要能够展现原初的造园意图与特定背景。第三,场景信息量及空间区位的典型性。要选择空间区位较好的场景,例如:视野开阔,远景—中景—近景画面层次清楚;要素与内涵信息丰富,通常有两个及以上的主题建筑;有鲜明的水景呈现。空间区位较差的场景则视野有一定的局限性,画面层次较少;要素及其信息数量较少,有一个或者没有建筑;花木数量较多;有局部水面或者没有水面。这种典型性选择的客观依据主要来自现场踩点对游客聚集度的考察以及空间句法可达性分析。陆邵明:《景观叙事:解码上海古典园林》,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8年。

西方的眼动技术研究开始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学者麦克沃思(Mackworth)和莫兰迪(Morandi)较早地将三维场景图片用于眼动实验之中。即通过将场景图片分成若干兴趣区(AOI),每一块区域对应特定的信息,然后让测试者浏览图片并记录其眼动信息,分析不

同区域信息被关注的情况。结果表明,测试者关注的位置大都集中在信息量大的区域,且对信息量大的区域注视时间早,注视次数多,注视时间长。Mackworth N. H., Morandi A. J.,“The Gaze Selects Informative Details within Pictures”, Attention,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1967, 2(11), pp.547552; Yarbus A. L.,Eye Movements and Vision, Springer, 1967, pp.179180.目前,这一技术已经在广告图形、车辆驾驶、游戏产品设计等领域得到实际运用。 国外眼动技术在建成环境研究中的应用包括对城乡景观和街景图像的视觉偏好等的研究。例如,比利时学者杜邦(Lien Dupont)、奥姆斯(Kristien Ooms)等运用眼动追踪技术来研究潜在使用者对景观的视觉评价。他们认为,以往欧洲设计师关注使用者的参与设计,但是不知道使用者是如何感知与评价的。于是选取了42个测试者(其中包括21个专业人士、21个非专业人士)对74张乡村与城镇景观图片进行自由浏览,来寻找观察者对于景观要素的关注习惯以及对不同类型景观的关注偏好。结果发现:专业人士的视觉关注比门外汉更加整体;相比城镇景观,乡村景观更加容易被关注。Lien Dupont, Kristien Ooms, Andrew T Duchowski, et al., “Investigating the Visual Exploration of the RuralUrban Gradient Using EyeTracking”, Spatial Cognition and Cognition and Computation. 2017,17(12), pp.6588.韩国学者李昌鲁(Chang No Lee)等以街景为对象进行眼动实验,从测试者对不同街道场景图片的凝视来考察步行者的视觉偏好。实验选取三条街道作为研究案例,并在场景中选取道路、街道设施、建筑立面、环境小品、天景等要素,对30名测试者的眼动进行追踪统计分析,确定其感兴趣的要素和关注度。该项目的研究目的是为提升街道环境品质提供有效引导。Lee S. H., Lee C. N.,“A Study on the Priorities of Urban Street Environment Components — Focusing on an Analysis of AOI

(Area of Interest) Setup through an Eyetracking Experiment ”, Journal of the Korean Institute of Interior Design. 2016, 25(1), pp.7381.上述案例涉及乡村与城镇街景,虽然研究对象、策略以及目的不尽相同,但是拥有一个共同点,即,将使用者主体的感知作为评价体系的核心。 国内学者自2000年之后开始将眼动技术应用到建成环境领域。例如,张卫东等学者较早采用眼动实验方法,观察52位学生对20幅不同类型的城市景观图片的关注点与关注时间,并进行了对比分析,揭示了测试群体审美的基本特征以及对设计的启示。张卫东、梁倩、方海兰等:《城市绿化景观观赏性的眼动研究》,载《心理科学》,2009年第4期,第801803页。李学芹等学者进一步深化了眼动技术在景观实景中的研究,将眼动興趣区域分为主体建筑、自然景观、人物、背景等要素进行数据统计,分析测试者对相关要素的关注度强弱,着力探讨旅游者在欣赏风景时的眼动规律,通过数据分析以找到其中的审美偏好。李学芹、赵宁曦、王春钊等:《眼动仪应用于校园旅游标志性景观初探——以南京大学北大楼为例》,载《江西农业学报》,2011年第6期, 第148151页。笔者在2016年云南少数民族地域民居建筑文化基因的提取与设计中应用了眼动追踪技术,使得扶贫乡建工作更加精准;同时,带领团队将眼动技术运用到上海古典园林特征的挖掘之中。陆邵明:《景观叙事:解码上海古典园林》,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8年。

上述国内外各类应用研究为本课题的研究提供了思路与切入点,揭示了主体对文化景观视觉认知的一般规律,但存在三点不足之处:首先,没有把不同的文化群体纳入研究的视野;其次,尚无将眼动实验运用到上海古典园林的研究成果;再次,尚没有研究针对上海古典园林隐含的文学性信息认知进行专题讨论。因此,下文将借助眼动追踪技术,试图解答三个问题:其一,场景中怎样的载体容易被关注?其二,不同文化群体的审美偏好有什么差异?其三,上海古典园林中的文化信息被怎样的群体有效认知? 三、 古典园林文化基因的刻画

(一)研究对象:代表性的园林单元场景

本文主要以豫园、醉白池、曲水园、秋霞圃、古猗园等5个上海古典园林其中豫园被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其他四个园林被列入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为研究案例,从中甄选10个典型场景及其照片,用来作为眼动实验的观察对象。每一个园林有两张代表性场景照片,每张照片精度约为960×1200像素。场景照片的选择主要依据三个原则。

首先,所处空间位置避免雷同。每个园林中甄选的两张照片要属于不同的场景或者不同的子景区。其次,场景的代表性。无论是哪一个时期建造的载体或者场景,照片要能够展现原初的造园意图与特定背景。第三,场景信息量及空间区位的典型性。要选择空间区位较好的场景,例如:视野开阔,远景—中景—近景画面层次清楚;要素与内涵信息丰富,通常有两个及以上的主题建筑;有鲜明的水景呈现。空间区位较差的场景则视野有一定的局限性,画面层次较少;要素及其信息数量较少,有一个或者没有建筑;花木数量较多;有局部水面或者没有水面。这种典型性选择的客观依据主要来自现场踩点对游客聚集度的考察以及空间句法可达性分析。陆邵明:《景观叙事:解码上海古典园林》,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8年。

西方的眼動技术研究开始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学者麦克沃思(Mackworth)和莫兰迪(Morandi)较早地将三维场景图片用于眼动实验之中。即通过将场景图片分成若干兴趣区(AOI),每一块区域对应特定的信息,然后让测试者浏览图片并记录其眼动信息,分析不同区域信息被关注的情况。结果表明,测试者关注的位置大都集中在信息量大的区域,且对信息量大的区域注视时间早,注视次数多,注视时间长。Mackworth N. H., Morandi A. J.,“The Gaze Selects Informative Details within Pictures”, Attention,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1967, 2(11), pp.547552; Yarbus A. L.,Eye Movements and Vision, Springer, 1967, pp.179180.目前,这一技术已经在广告图形、车辆驾驶、游戏产品设计等领域得到实际运用。 国外眼动技术在建成环境研究中的应用包括对城乡景观和街景图像的视觉偏好等的研究。例如,比利时学者杜邦(Lien Dupont)、奥姆斯(Kristien Ooms)等运用眼动追踪技术来研究潜在使用者对景观的视觉评价。他们认为,以往欧洲设计师关注使用者的参与设计,但是不知道使用者是如何感知与评价的。于是选取了42个测试者(其中包括21个专业人士、21个非专业人士)对74张乡村与城镇景观图片进行自由浏览,来寻找观察者对于景观要素的关注习惯

以及对不同类型景观的关注偏好。结果发现:专业人士的视觉关注比门外汉更加整体;相比城镇景观,乡村景观更加容易被关注。Lien Dupont, Kristien Ooms, Andrew T Duchowski, et al., “Investigating the Visual Exploration of the RuralUrban Gradient Using EyeTracking”, Spatial Cognition and Cognition and Computation. 2017,17(12), pp.6588.韩国学者李昌鲁(Chang No Lee)等以街景为对象进行眼动实验,从测试者对不同街道场景图片的凝视来考察步行者的视觉偏好。实验选取三条街道作为研究案例,并在场景中选取道路、街道设施、建筑立面、环境小品、天景等要素,对30名测试者的眼动进行追踪统计分析,确定其感兴趣的要素和关注度。该项目的研究目的是为提升街道环境品质提供有效引导。Lee S. H., Lee C. N.,“A Study on the Priorities of Urban Street Environment Components — Focusing on an Analysis of AOI

(Area of Interest) Setup through an Eyetracking Experiment ”, Journal of the Korean Institute of Interior Design. 2016, 25(1), pp.7381.上述案例涉及乡村与城镇街景,虽然研究对象、策略以及目的不尽相同,但是拥有一个共同点,即,将使用者主体的感知作为评价体系的核心。 国内学者自2000年之后开始将眼动技术应用到建成环境领域。例如,张卫东等学者较早采用眼动实验方法,观察52位学生对20幅不同类型的城市景观图片的关注点与关注时间,并进行了对比分析,揭示了测试群体审美的基本特征以及对设计的启示。张卫东、梁倩、方海兰等:《城市绿化景观观赏性的眼动研究》,载《心理科学》,2009年第4期,第801803页。李学芹等学者进一步深化了眼动技术在景观实景中的研究,将眼动兴趣区域分为主体建筑、自然景观、人物、背景等要素进行数据统计,分析测试者对相关要素的关注度强弱,着力探讨旅游者在欣赏风景时的眼动规律,通过数据分析以找到其中的审美偏好。李学芹、赵宁曦、王春钊等:《眼动仪应用于校园旅游标志性景观初探——以南京大学北大楼为例》,载《江西农业学报》,2011年第6期, 第148151页。笔者在2016年云南少数民族地域民居建筑文化基因的提取与设计中应用了眼动追踪技术,使得扶贫乡建工作更加精准;同时,带领团队将眼动技术运用到上海古典园林特征的挖掘之中。陆邵明:《景观叙事:解码上海古典园林》,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8年。

上述国内外各类应用研究为本课题的研究提供了思路与切入点,揭示了主体对文化景观视觉认知的一般规律,但存在三点不足之处:首先,没有把不同的文化群体纳入研究的视野;其次,尚无将眼动实验运用到上海古典园林的研究成果;再次,尚没有研究针对上海古典园林隐含的文学性信息认知进行专题讨论。因此,下文将借助眼动追踪技术,试图解答三个问题:其一,场景中怎样的载体容易被关注?其二,不同文化群体的审美偏好有什么差异?其三,上海古典园林中的文化信息被怎样的群体有效认知? 三、 古典园林文化基因的刻画

(一)研究对象:代表性的园林单元场景

本文主要以豫园、醉白池、曲水园、秋霞圃、古猗园等5个上海古典园林其中豫园被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其他四个园林被列入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为研究案例,从中甄选

10个典型场景及其照片,用来作为眼动实验的观察对象。每一个园林有两张代表性场景照片,每张照片精度约为960×1200像素。场景照片的选择主要依据三个原则。

首先,所处空间位置避免雷同。每个园林中甄选的两张照片要属于不同的场景或者不同的子景区。其次,场景的代表性。无论是哪一个时期建造的载体或者场景,照片要能够展现原初的造园意图与特定背景。第三,场景信息量及空间区位的典型性。要选择空间区位较好的场景,例如:视野开阔,远景—中景—近景画面层次清楚;要素与内涵信息丰富,通常有两个及以上的主题建筑;有鲜明的水景呈现。空间区位较差的场景则视野有一定的局限性,画面层次较少;要素及其信息数量较少,有一个或者没有建筑;花木数量较多;有局部水面或者没有水面。这种典型性选择的客观依据主要来自现场踩点对游客聚集度的考察以及空间句法可达性分析。陆邵明:《景观叙事:解码上海古典园林》,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8年。

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