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５卷第ｌ０期 Ｖ０１｜３５ Ｎｏ．１０ 开封教育学院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Ｋａｉｆｅｎｇ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２０１５年１Ｏ月２０日 ０ｃｔ．２０ ２０１５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００８－９６４０．２０１５．１Ｏ．０３１ 从美版《甄娠传》看汉英翻译的不可译现象 李 洋 （中国传媒大学南广学院国际传播学院，江苏南京２１１１７２） 摘要：由于语言和文化的差异，翻译过程中存在一定程度的不可译性。通过介绍不可译性的两种类 型——语言不可译性和文化不可译性，依托美版《甄娠传》的译作，结合国版《甄娠传》，依次从语言不可译性、 文化不可译性两方面解读关版《甄娠传》的不可译现象，旨在让译者正确认识不可译现象，积极寻找对外传播 中国文化的有效途径。 关键词：美版《甄娠传》；汉英翻译；不可译 中图分类号：Ｈ３１５．９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９６４０（２０１５）１０—００６４—０２ ２０１５年３月１５日起，美国版《甄娠传》在全球最 语属于汉藏语系，英语属于印欧语系。将分析『生语言 大收费视频网站Ｎｅｔｌｆｉｘ播出。美版《甄媛传》将长达 的汉语转译为综合性语言的英语，很多时候在语言层 ７６集的原版电视剧浓缩为６集播出，每集９０分钟。 面是不可译的。如何译出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清朝的宫廷文化，再 （二）文化的不可译 现浓厚的中国特色古文诗词、经典台词的意境，是翻 译团队不得不面对的问题。由于中美两国文化和语 言存在较大差异，因此，极具中国传统文化的现象和 词汇产生了不可译性。从英国著名语言学家、翻译理 论家卡特福德提出的不可译角度来看，美版《甄嫘传》 定会存在跨文化传播的障碍，因而不能取得预期的 收视效果…。 不可译现象 各个国家不同的文化背景造就了不同的语言表 达形式，翻译的不可译现象由此产生。翻译的不可译 一一、由于历史背景、社会条件、民情风俗、宗教信仰、 语言结构以及思维方式的不同，不同民族产生了文 化差异，这种差异使部分文化内容无法传译，给翻 译带来了障碍。也就是说，“在很多情况下，目的语 所处的文化传统中缺乏原语所隐含的政治、经济、历 史、习俗、价值观等文化因素，我们很难在目的语中 找到原语的等值词语。这种文化空缺造成文化的不 可译性”ｃ 。 二、美国版《甄擐传》中的不可译现象 无论是《甄媛传》的背景还是内容，都包含着浓 性是指一种源语文本或单位不能翻译成另一种语言 厚的中国文化。因此，整部作品中语言不可译和文化 或单位，无法实现使用两种语言群体间的沟通或理 不可译现象随处可见。（一）语言不可译 解。语言学家纽马克曾说过：要是原文内容与本国特 有的自然环境、社会制度、思想习惯有关，译文就很 《甄嫘传》有自己独特的语言特色，如文白夹杂、 该 难丝丝人扣。巴尔胡夫在《语言与翻译》中提到：“翻 方言使用、诗词歌赋的直引和改写等 Ｊ。据统计，译中最大难度之一，是原文中描写的环境在译文中没 有，也就是说遇到了特有的事物”。因此，翻译存在 不可译性。卡特福德将不可译性分为两类：语言不可 译性和文化不可译性。 （一）语言的不可译 如果将富含诸多特征的某种语言翻译为另一种 语言，要使原语和译语在语音、词汇、语法、意义方面 达到完全一致，并将原语和译语间的差异通过译语中 相应的概念或表述方式表达出来，并再现原语特征， 确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强行译出，往往会使译文 “得形而忘意”或“得意而忘形”，最终丧失原文所 体现的美感和情趣，这就是语言上的不可译 。汉 收稿日期：２０１５—１０－０８ 剧直接引用诗词共７３首，赋３篇，截用、套用和化用 则不胜枚举 Ｊ。然而，两种语言在语音、文字、韵律 和修辞等方面由于各自语言特点有时无法转换，所以 无法用英文再现汉语古诗词中常见的五言、七言。从 意合语言向型合语言转换时，由于要依据英语的特点 增添冠词、介词、连词和动词，就可能会造成汉语具 体意象缺失，古诗中的意境美也随之消失。翻译的过 程是语言传递的过程，更是一个意境传递过程。如果 生硬地翻译大量的古文诗词，不仅不符合英文语法， 也不符合国外观众的审美取向。《中国日报》知名 电影评论人周黎明携新加坡籍资深外专家Ｐａｕｌｉｎｅ Ｄ Ｌｏｈ，巧译了剧中的部分经典诗词。如例１中，沈眉庄 作者简介：李洋（１９７９一），女，河南信阳人，中国传媒大学南广学院国际传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英语语言。 ・６４・ 所说，“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译文 虽译出了原诗词的意，但七言古诗的美则无从再现。 ３．语义联想差异引起的文化不可译 不同文化对同一事物的联想差异，常常使译者陷 例１：周黎明：Ｉｔ’ｓ ｂｅｔｔｅｒ ｔｏ ｄｉｅ ｗｉｔｈ ｌｆａｇｒａｎｃｅ ｏｎ 入矛盾。依附源语文化还是译语文化，成为翻译尤其 ａｔｗｉｇ 是文学作品翻译中最令人头疼的问题之一。中西方 Ｔｈａｎ ｂｅ ｂｌｏｗｎ ｉｎｔｏ ａ ｇｕｓｔ ｌｉｋｅ ａ ｉｆｇ 在发展过程中形成了各自的文化，使人们对同一事物 Ｐａｕｌｉｎｅ Ｄ Ｌｏｈ：Ｒａｔｈｅｒ ｔｏ ｄｉｅ ｆｒａｇｒａｎｔ ｏｎ ｔｈｅ 有不同的感受，造成了文化的不可译性。 Ｔｈａｎ ｔｏ ｂｅ ｂｅａｔｅｎ ｄｏｗｎ ｂｙ ｎｏｒｔｈ ｗｉｎｄ ｇｕｓｔｓ ｂｒａｎｃｈ 此外，该剧的热播也使“甄嫒体”深受广大观众 喜爱，并且争相模仿。这种语言有明显的复古色彩， 诸如“这会子”“真真”“极好的”等，带有古色古 温太医向甄媛诉衷情，手持玉壶说到“一片冰心 在玉壶”。荑版《甄媛传》将其译为“Ａ ｊａｄｅ ｖｅｓｓｅｌ ｉｓ ｔｈｅ ｓｙｍｂｏｌ ｏｆ ａ ｐｕｒｅ ｈｅａｒｔ（一个玉的容器象征着一颗 纯净的心）”。还有“惊鸿舞”被翻译成Ｆｌｙｉｎｇ Ｗｉｌｄ Ｇｏｏｓｅ（飞翔的野鹅）。“皎梨妆”译文为Ｌｏｖｅｌｙ Ｐｅａｒ 香的韵味。然而，这些语言如果译成英文，则很难再 现其语言魅力，这就是语言的不可译性。 （二）文化不可译 卡特福德认为，文化不可译性产生的原因在于与 源语文本功能相关的语境特征在译语文化中不存在。 １．词汇空缺引起的文化不可译 每种语言都有承载文化背景的专门词汇，能折射 出该国的历史、文化、风俗等，这类词汇叫做特殊文 化词。这类词在文学作品中常常出现，译者翻译时很 难在目标语中找到对应词。 例如，古代后宫妃缤们五花Ａｌ＇－Ｊ的称号和等级。 英国虽然经历过封建王朝，但英国中世纪的宫廷中并 没有这样冗杂的等级之分。英文中一般称呼贵族女 子，通常用“Ｍｙ Ｌａｄｙ”“Ｙｏｕｒ Ｌａｄｙｓｈｉｐ”或“Ｍａｄａｍ”。 如果对方是皇室成员，财使用“Ｙｏｕｒ Ｈｉｇｈｎｅｓｓ”或“Ｏｕｒ Ｒｏｙａｌ Ｈｉｇｈｎｅｓｓ”的说法。剧中的甄嫒从最初的小主， 历经了答应、贵人、嫔、妃和贵妃身份变化。但是，由 于词汇空缺，英文很难体现这种等级变化。如果强行 译出，则需增加文化注释。然而，对影视剧来说，过 于复杂的翻译显然不适合，观众也没有时间仔细研读 这些称谓词的翻译，于是翻译团队就简单地将称谓翻 译为“Ｆｉｒｓｔ ａｔｔｅｎｄａｎｔ”和“Ｌａｄｙ”（注：英语中，二者 皆可作为对高级餐厅服务员的称呼），极易使观众产 生误解。 ２．背景知识缺失引起的文化不可译 观众对《甄嫘传》里华妃的经典台词“赏你一丈 红”记忆深刻。“一丈红”是宫中惩罚犯错的妃嫔宫 人的一种刑罚，取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责打女犯臀 部以下部位，不计数目打到筋骨断、血肉模糊为止。 由于远远看去鲜红一片，故名“一丈红”。美版《甄 嫒传》译为“Ｓｃａｒｌｅｔ Ｒｅｄ（罪孽深重的红）”，远远没 有译出其具有的残酷和血腥。可见，背景知识缺失 会导致不可译现象。对于这种由于背景知识缺乏所 造成的不可译现象，有翻译家主张音译加注释，认为 既能传播中国文化，又能确保外国读者理解正确。 但是，影视作品中的字幕会随着剧情画面的变换而 快速转换，屏幕上留给字幕的空间有限，音译再加注 释不是有效的策略。 ｂｌｏｓｓｏｍ ｍａｋｅｕｐ（可爱的盛开的梨花妆容）。‘ｌ玉壶 鸿 雁”和“梨花”，在中文里有着独特的联想意义，而英 语中这些词汇的意义是空缺的。如果直译，原文的言 外之意和联想意义无法传递，依然属于文化的不可 译。导演郑晓龙对此表示：“中国人看台词能听到弦 外之音，美国人听不出来，那是因为中西文化对同一 事物拥有完全不同的联想意义。” ４．宗教信仰 价值观、思维方式的差异造成的文 化不可译 《甄嫒传》中，钦天监在宫廷斗争中扮演着重要作 用。甄嫒之所以能够扳倒安陵容，钦天监通过观天象 起到了帮凶作用。清朝时，钦天监备受重视。多数人 认为，钦天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观察天象，推算节 气，制定历法。有的人更相信，他可以除魔驱邪，为 皇室排忧解难。而这些对没有类似迷信传统的美国 受众来说理解起来十分困难。另外，剧中主角自愿离 开后宫前往寺庙修行，接受佛家思想，而在教教 徒占社会主流的美国，这些传统的中国文化都无法通 过翻译进行传递，造成了文化的不可译现象。 三、结语 虽然《甄嫒传》登陆美国市场不会受到热捧，但 其仍是中国文化产品走出国门的一大步，有利于提升 中国国际传播的软实力，有利于建立良好的国家形 象 随着各国之间的交流日益频繁，在客观条件具备 的情况下，不可译性有可能得以消除。这要求译者充 分运用其智慧，综合利用多种途径，实现不可译元素 的成功翻译。 ． 参考文献 ［１］扬州晚报．美版《甄娠传》面目全非遭遇超低评分［ＥＢ／ ＯＬ］．（２０１５—０３—２６）［２０１５—０８—２５］．ｈｔｔｐ：／／ｃｕｌｔｕｒｅ．ｉｆｅｎｇ．ｃｏｒｎ／ ｄ２０１５０３２６／４３４２０５７４＿０．ｓｈｔｍ１． ［２］李建福，李晓红．语言绝对不可译与文化相对不可译［Ｊ］． 河北联合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３，（５）：９４—９８． ［３］陈瑜群．从网络流行词句看翻译的不可译现象［Ｊ］．剑南文学： 经典教苑，２０１１，（６）：１４４—１４５． ［４］廖方波．《甄媛传》影视用语汉英翻译初探［Ｊ］．福建教育 学院学报，２０１３，（１）：９６—９８． （责任编辑：李汴红） ・６５・
